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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真绿茶

信仰与哲学和科学的对话《信仰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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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9 18:06:29 | 显示全部楼层
海拉——真奇怪!
        长老——一点都不奇怪,下面我要谈十位最大的哲学家,他们大多数都信仰真主,只有一人怀疑,另一人犹豫,犹豫者虽相信真主,但不知道怎样表达信仰。你看信与不信者的比例是十比一。
        海拉——你要谈的哲学家有哪些?
        长老——你说说你平时最敬仰的几个人名。
        海拉——我时常听到培根、笛卡尔、康德、巴斯卡尔、马勒伯朗士、斯宾诺莎、柏格森和达尔文,也读过他们的身平简介。
        长老——我简要谈谈下列名人:培根、笛卡尔、康德、巴斯米尔、马勒伯朗士、斯宾诺莎、洛克、莱布尼兹、休莫和柏格森,至于对达尔文,要专题论述。你会发现十个人中,八个人同我们谈论过的穆斯林哲学家对理性的信服、对真主存在及认主独一的信仰达成了共识。而且在求证的方法上几乎有逐字逐句的吻合。
        海拉——听说现代哲学的奠基人培根废弃了逻辑学,并对亚利士多德发起猛烈的攻击。你老人家为何说他在维护理性方面同前人的立场一致?
        长老——弗兰西斯•培根没有废弃逻辑规律,也不可能废弃,因为它是健全的理性原则。但他与他的同名者罗杰尔•培根走到了一起,主张实践是自然科学的唯一标准,同他一起对亚利士多德的逻辑学进行了反驳。
        海拉——罗杰尔•培根是谁?
        长老——你没听说过吗?他是英国弗兰西斯派的一位神父,中世纪最有名的哲学家之一,在弗兰西斯•培根出生以前早就扬名于世了。象他们的国籍和名字一样,他二人的观点也有诸多相似之处。罗杰尔向当时遵循的哲学方法进行了攻击,他声明实践才是自然科学的唯一标准,他公然反对亚利士多德的逻辑学,还希望有一天若能力允许时将其全部书籍烧毁。但他的言词从来没离开过抽象的逻辑。他指出了同弗兰西斯•培根指出的同样原因,说亚利士多德的逻辑把人引向了歧途。
        弗兰西斯•培根比罗杰尔迟了两个世纪,他创立或者说接受了同样的观点,也主张自然科学必须经过实践。他轻视亚利士多德的逻辑学,并把第一导师说成丑恶的诡辩者。但他和他的同名者免不了采用亚利士多德的逻辑。他历数了致使我们误入歧途的原因,把它称作“偶像”,看作阻止我们崇拜真理的障碍。这几乎同罗杰尔提出的原因同出一辙。
        弗兰西斯•培根的研究方法,是以反复试验和细心观察为基础的实践法,把理性由个体到整体向上分析的归纳法转换成由整体到个体向下滑落的手法。这决不是什么新的理论,古人对上升求证和滑降求证法早已有了认识,实践法是人类自古以来就已知的研究自然的方法,培根只不过给它注入了哲学的含义,使之条理化,并确立了方案,制定了程序和步骤。对这种研究方法的整理是他在哲学界成名的关键。
        海拉——毫无怀疑,这种有规律的由个体到整体向上归纳的方法,较容易揭示自然界和可感物质的实质,但对形而上问题,我们怎么运用这一方法呢?
        长老——培根认为,哲学研究的第一步应该始于自然科学的研究,当我们对自然现象有了充分的研究,了解了自然界的特殊规律后方可转入对包含特殊规律在内的普遍规律进行研究,再上升到总规律,因它包含一切的规律。以此获得“自明”的原理,它是放之四海皆准的原则,凭它才可以研究宇宙产生的终极原因,从而进入崇高的形而上领域。
        弗兰西斯对哲学的综合认识同伊本•如什德不谋而合。伊本•如什德在认识真主的过程中所走的道路是:研究万物中真主迹象的单个体,再研究万物所依赖的完美秩序和规律。培根同样跟伊本•曼斯科维和伊本•突斐里持一致的看法,认为通过理性的方法用纯哲学的研究也能达到认识真主存在的境界。培根在这里说了一句充满哲理的名言:“如果哲学的一小部分让人远离上帝的话,大部分则让人回归上帝。”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9 18:06:42 | 显示全部楼层
罗杰尔•培根在信仰真主方面与他同时代的人托马斯•阿奎那是一致的,并与《古兰经》不相违背。在研究苍蝇的本质时,他才感到无法知晓真主的本体和实质。他说:“没有一个自然科学家能彻底认识一个苍蝇的全部实质和特性,何况能认识上帝的本性呢?”他在这里似乎在颂读一段天经:“众人啊!有个例子被例举出来,你们听吧!你们舍弃真主而祈祷的偶像决不能创造一只苍蝇,既使他们共同来研究它,如果苍蝇夺取他们的什么东西,他们追不回它,求护者和被求护者都多么无能,他们对真主未作正确的估计,确实,真主是强大的,尊贵的。”
        海拉啊!你仔细琢磨吧!
        海拉——真好!
        长老——你将会看到对真理的共识,在笛卡尔等人跟前更加突出。
        海拉——笛卡尔在哲学界享有盛名,我多么希望了解他与穆斯林哲学家及与《古兰经》一致的地方。
        长老——笛卡尔从怀疑中确立了肯定的信念。他把怀疑变为肯定真主存在、认识他的完美属性的途径。在肯定与怀疑方面他与艾萨里多么相似,不然,在各方面都有相似之处。笛卡尔研究了获取知识的途径,发现它是我们用以接受感觉信息的五官和理解抽象事物的理性,并发现感观常常欺骗我们,理性常常出现错误,让我们把梦中见到的事物还以为是真实的;既然感观骗人,理性出错,就没别的值得我们可信和依靠的途径来认识真理了。
        经过这一怀疑,否认了所有的认识途径。之后,他象艾萨里一样回到了肯定。仅用一种具有魔力的表白和极其简明的理由变怀疑为肯定。他说:“尽管我在怀疑我的感观和理性,怀疑世界的存在,但却有一件事实我竟然怀疑不得,因我对此越怀疑,就越发增强我的信念,这一事实是:“我在怀疑”,它意味着我在思维,因为怀疑也是思维,思维只能出自有思想的实体,这一思维体便是‘我’。甚至我怀疑我是否在思维,这种怀疑本身就是我思维的证据KK”由此,他创立了一句名言:“我思故我在”。
        他把感观的正确性和理性的可靠性建立在了这句名言上,从而达到了肯定真主存在的目的,从理性上认识了真主的一切必然的完美属性。
        笛卡尔由这一原则转移到求证原始理性原则的存在上,而后上升到用新生论和必然论求证真主的存在。他说:“我为什么不能否认‘我思故我在’的事实呢?我无法否认,因为它太明显了;同样有许多问题,在理性上其明显程度上不亚于此,比如说:事物不能来自于无;结论不可能比前提复杂;结果不可能比原因繁琐等。
        肯定了潜藏在我们理性中的自明原则后,笛卡尔把观念分成三类:
        (一)非固有观念;或直接观念,即不经思想的作用,直接来自外界而构成的观念。
        (二)创造观念:即由不同的思想总结出来的观念。
        (三)生得观念:即理性中固有的观念。
        他说:前两种观念值得防备,以免感观的错误和幻觉渗入其中。至于生得观念,在理性健全的情况下不会出错的,因为它是构成我们理性的基本成分。我们要从中获取一切肯定的信念,以求证上帝的存在,
        笛卡尔在求证真主的存在时说:“我是存在的,但谁让我存在的呢?谁创造了我?显然我并没有创造自己,因此,必然有一个造化者,他必定是必然的存在,不需要他人来创造和保护,他必须具备一切完美的属性,这位造物者便是创造万物的上帝。”
        笛卡尔由自身的存在和存在的世界求知了造物主的存在。之后,他走上了四个世纪以前伊本•西那走过的道路,即把真主的存在和他完美的属性当作理性可靠和其判断力准确的证据,同时也把它当作自己和世界存在的证据。他说:“从理性上讲,上帝必然具备的美德中有‘可靠’这一属性,他绝不会赋予我们一种导人迷路的、骗人的理性,因此,我们必须相信上帝赋予我们的这一理性是忠实的,具有识别真伪的能力,凡是理性认为明确而显著的,都是不可怀疑的真理,如自明的原则。是理性(我们已肯定了它的忠实及认识基本真理的能力)指引我们认识了上帝的存在,认识了他是世界的创造者和支配者……”
        就这样,他一步接一步的往上求证,先由自身的存在和世界的存在求证真主的存在,再由真主的存在求知理性的忠实和世界的存在,再用万物的存在求证了真主的存在,后又把真主当作万有的证据。他走的道路正是伊本•西那走过的道路,应验了真主的一句话:“我要向他们在天际和他们的本身中显示我的一切迹象,直到他们明白那是真理,难道你的养主作万物的见证还不够吗?”真主已向他召示了他的迹象,并引领了他。笛卡尔说:“我自己并没有创造自己,必然有一个造我者。”真主向他揭示了更有力的证据:“他们是由无被创造的,还是他们自身就是创造者呢?”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9 18:06: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人批评说,他把第一次求得的结论当成了该结论的前提,笛卡尔说:“在第一次求证中,理性依靠的是自明原则,不加思索的要接受,因为我本身的存在是自明的,第二次求证中,理性依靠的是求证法,当时,已经能够证明理性可以成为认识和判断时所依靠的依据。”笛卡尔似乎在说:“我以自明的原则在我们自身中见到了上帝的迹象,再由他的完美,我认识了上帝,并把他当作我用以认识真理的可靠的理性依据,最后,我只以上帝作万物的见证。”
        海拉啊!这正是天经的方法,你仔细想想吧!
        海拉——太妙了!长老,多讲点!请多讲点!
        长老——多讲什么呢?讲多了你绝对不会高兴的,将会损坏这位高尚的思想家留给你的好印象。
        海拉——这从何说起?
        长老——这位伟大的头脑一直保持着逻辑的清醒,但最终却捣毁了自己的老巢,忘记了在谈论直接观念和创造观念时自己发出的警告。在试图解释世界怎样形成、什么是生命,抽象的理性如何跟物质的躯体结合时,他象一匹骏马一样失足了。
        他认为,真主把物质分成许多成分,有大的,有小的,把它们扩散到不同的方位去运动,让它们运动、碰撞,其中有些粘合在一起形成一个较大的颗粒,有些转化成原子和尘埃,大颗粒就是土,由原子转化成风,由尘埃转化成以太,由以太形成火、太阳和星辰……多么美妙的想象!
        他认为生命的根本是血液,并描述了血液怎样注入心脏、怎样受热蒸发、怎样上升到肺部冷却,最后又回到心脏……
        他对血液循环的分析更精辟,但没有得到他的同辈人威廉•哈维的赏识,维氏长于他八岁,却在他死后七年死去……
        也许笛卡尔因米莎尔•赛尔维的遭遇很悲观失望,因而不愿意说出血液循环的事实。这本来是造物的一个奇迹,最应当成为真主存在和大能的证据。
        至于抽象的理性怎样同物质的实体结合的问题,笛卡尔从松果腺里得到了一个证据……
        他海阔天空的漫游了一阵后,回归了正途,再次提出了审查直接观念和创造观念的警告。他说:“我们无法了解灵魂和物质怎样完成结合的,我们只能解释那是全能的造物主的一种迹象。”
        笛卡尔学派最有名的两个门徒巴斯卡尔和马勒伯朗士在信主方面不亚于他们的老师,不过第二位门徒带着幻想走向了宿命论,他先于他的同裴人莱布尼兹提出了合谐的主张(先固的合谐)。
        海拉——什么叫先固的合谐?
        长老——我会告诉你的,不过先听听巴斯卡尔的话,他不比笛卡尔缺少明晰和说服力。对认识论,巴斯卡尔说:“感观会骗人,理性会出错。可是,我们可以用心灵单独去认识真理,用它认识最基本的原则以及时间、空间和运动的概念。
        理性则靠这些基本原则认识事物。假若要求证这些原则话,必然要假设其他原则的超前存在,这样的话,我们势必要卷入循环论,永远也找不到基本的原则。因此,只有通过心灵,我们才能认识真理,我们才能认识上帝的存在。
        海拉——他说的心灵指的是什么?
        长老——他是指蕴藏在我们理性中生来具有的概念。在我们看来,它明确、显著,不用求证。它或许在心脏,或在大脑,或在灵魂中,而“心灵”一词过去曾指的就是大脑,阿拉伯人采用这种应用方法。
        海拉——那么,巴斯卡尔就认为人类凭自己的理性和心灵就能认识万物的本质?
        长老——不能!巴斯卡尔很聪明,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里,他与法拉比和伊本•西那的思想完全吻合,他说:“理性靠先天的观念认识有关基本的道理,并由此认识真主的存在。除此之外,关于存在、创世、造物主的一切机密,在巴斯卡尔看来,是无法了解其实质和真相的,因为我们的感观无法知晓事物的极限:声音过亮会震聋我们的耳朵,光线太强,会夺取我们的目光,物体太近或太远会影响我的视觉。总之,万物的极限对我们来说几乎是不存在的。
        他谈论了人类对这个世界及其众世界的迷惘,指出了理性在参悟时间和空间的极限时显出的无能和不解。他奇妙的描述了人在想象自己处在无限和无的两个深渊之时的恐惧。最后说道:“让我们认清自己的能力,我们只不过是世界的部分,而不是全部。在精神世界里,我们的理性所占的位置相当于无限空间中我们的身体所占的位置一样。”
        海拉——真是高见!
        长老——更高明的是,他同法拉比和伊本•西那如同一撤他说:“我们对上帝存在的认识,出自先天的认识,不需要理性证据的推断。如果我出生以前,我的母亲过世的话,我不可能存在,那么,我不是必然的存在,我也不是永恒、无限的存在,因此,必须有一个永恒、无限的存在,让我的存在依靠他,他就是上帝,我们本能地认识他,毋须付诸于理性证据的推断。尚未获得这一心灵的信仰的人,须当用理性去努力争取……”
        巴斯卡尔在这里显示了他超众的智慧,大有得道者的气魄,他说:“有两种人可以称作智者:因为认识了上帝而辛勤为他服务的人;因不认识上帝而苦苦追寻他的人。”
        海拉——这确实是高见!但巴斯卡尔的求证方法没有超出“必然论”的范围。这是一种复杂的理性证据,用自明的原则为基础来归纳结论的方法。
        长老——是的,但是由于“必然论”在思想上来得迅速而且明确,在巴斯卡尔看来几乎是一条先天性的理性原则。但他发现,它的自明性对所有的人则不尽然,他这才回归到了理性的推理。而否认这一推理方法。把信仰真主的依据集中于“天启”的人,便是马勒伯朗士,他创立了“见神论”的学说。         
        海拉——这是什么学说?他是否指笛卡尔说的:“我们见真主是万物的见证呢?还是指我们依靠真主赋予我们的理性认识他呢?
        长老——两者都不是。
        海拉——那么,他是在假装信仰,而实际在破坏信仰。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9 18:07:10 | 显示全部楼层
长老——不!不!对真主的存在,他是最忠实的信士,但他的理智却象别人一样停留在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上。要想解开它,非用一个更难的结不可,就象柏拉图处理“理念”时的作法一样。马勒伯朗士研究了笛卡尔关于抽象的理性同物质的躯体结合的说法,但他未能理解这一结合的可能,最后主张“神的思想”才是唯一存在的思想,我们靠上帝发现了这些思想,我们的思想中根本不存在什么根深缔固的、生来具有的观念,也没什么构成我们理性的“创造观念”,同样不存在理性从万物中综合的感观认识,而存在的只是神的观念,我们不可能靠外部世界来认识外部世界,我们靠上帝认识它,上帝掌握万物的知识。
        这就是“见神论”的思想。我认为它与柏拉图的理念说有很紧密的联系。基于此,马勒伯朗士认为,没有必要为上帝的存在寻找证据,因为我们能看见他,并通过他能观察万物 。我们不是依靠证实上帝存在的先天观念和自明的原则来认识上帝的,我们是凭本能靠视觉直接认识的。为证明上帝的存在无需更多的明证和依据。
        海拉——长拉啊!你对他的信仰有何看法?
        长老——他的话应出自苏菲之口,而不应出在哲学家和教义学家的口中,因他们全然依靠的是纯理性的观念和断然的理性证据。当然,真主给他的部分仆人恩赐如此的“直观”也是可能的,尽管极其罕见。从原则上讲,信仰是靠真主赐给我们的理性及理性证据来建立的,真主赋予了我们归纳前提、推断结论的能力。 否则他不会借列圣之口在诸多经典中揭示这些证据。
        如果马勒伯朗士停留在这一苏菲式的信仰上,问题就简单多了。但是他走远了,从根本上否认了灵魂和肉体的结合,最终走向纯粹的宿命论。他说:“人的行为属于上帝的,灵魂不行动,我们见到的协调,人以为是灵魂和肉体的合一,其实灵魂的愿望和肉体的活动之间的合谐,这是上帝的行为,他给灵魂注入了愿望和倾向,又按灵魂的愿望让肉体活动。以一言以蔽之,上帝是我们和我们的行为的创造者,这是极端的“宿命论”,不亚于斯宾诺莎倡导的“万有一体”论的荒唐和悖谬。
        海拉——什么叫“万有一体”论?
        长老——主张“万有一体”者,幻想战胜了他的理性。他们中有两派,一派主张:真主是世界的灵魂,世界是他的躯体,真主就是万有。另一派主张:万物在本质上没有真实的存在,实在者只有真主,因此,实在者是真主。
        海拉——斯宾诺莎是著名的哲学家,他怎么也相信这种谬论。长老还说他是一位信主的人呢!
        长老——我说过他相信真主,但他却不知识怎样表达真主的存在。我的意思是,他不完全否认真主的存在,不应被列入持世界偶然形成说的自然论者之中。总之,他尚且没有荒唐到说世界是真主的躯体的程度。但他认为真主是唯一的存在,世界是他的属性的表现。
        海拉——长老为何不厌其烦的反驳这一派呢?
        长老——诚然,这一派是非常荒谬的,在我谈论过或尚未谈论过的哲学家中,还没有人主张这种理论。但你是否记得艾萨里说过:“在没有了解一个派别的本质以前去批判它,是一种盲目的行径。”
        海拉——是的。
        长老——我先简要的谈谈斯宾诺莎对“万有一体”的观点,免得你对他学派盲目琢磨,我知道他的盛名让你着迷,但若不知其中的原因的话,必然会使你迷雾 。
        海拉——长老啊!他出名的原因何在?
        长老——原因是,他对认识论和道德观念的高见,把他在形而上中的荒谬化乌有了。我先谈谈他对知识论的部分见解,你会发觉其中的道理,但他后来研究“存在”的问题时,竟然不能自圆其说。斯宾诺莎不把培根重视的“实践”放在首要位置,也不完全依靠理性由个体到整体向上升腾的求证法,而是依靠从特殊到普遍,从整体到个体向下滑落的求证法。他更多的相信先前原则和自明原则,跟培根同走一条道路。他告诫我们,在搞研究前,首先要清除理性中的幻觉,让我们以自己的知识,判断什么是强有力的、能给予我们肯定的信念;什么是谎诞不经的。他再次提出了他的老师笛卡尔发出的警告,并象他一样把知识分成若干类型:一类是道听途说或凭神秘的经验得来的,这类知识苍白无力不可依赖;一类是靠求证和推断得来的,这比前一类要强,但是易于改变和转化;第三类是靠自明的原则得来的知识,如“整体大于个体”等,这一类型的知识是最高极的认识,也是产生肯定信念的源泉。
        海拉——这些基础是对的,毫不含糊。可他怎么在这些基础上建立了万有一体的理论呢?能表明真主同变换莫测的世界是一体的自明原则在哪里呢?
        长老——斯宾诺莎以新生论和必然论作依据,运用了同样的理性求证法,说道:“凡是存在和有可能认为存在的东西,按理性判断,可集中在三种类型中:自立的本质,属性或特性以及样态。
        他认为,本质是独立存在的实体,是必然的存在,那就是永恒的、无始的、独一的上帝。至于属性和特性,则是被理性认为溶于实质中的东西,如实体的规格;而样态,按斯宾诺莎的意思,则是实质的状态,它以万物的模式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我们由此可以认识那一实质——必然的存在。
        海拉——这种划分没有什么荒谬之处,完全是真理和信条,因为他承认真主——必然存在者的存在,承认他必然具备的一切美德,承认真主通过世界来显示自己的美德。由于他显示了全能和智慧的属性,使得这个世界拥有了秩序、精密和坚固,为了能让他的显示得到理解,他便创造了人类,并赋予了理性,使人能够认识真主的存在和他的美德,从而忠实的崇拜他。这就是“我原是一颗隐匿的珍宝,我造了万有,以便他们认识我”这句名言的含义。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9 18:07:20 | 显示全部楼层
长老——这都对,也许斯宾诺莎在这一思想开始形成之初,指的就是这个意思。但奇怪的是,不久便脱离了正确的思维轨道,他说:“神不创造什么,但他必定要表现自己,这是他的本性,由他的自我表现,才出现了世界,世界是他的属性的样态。
        海拉——我不理解。斯宾诺莎在承认了真主具有一切完美的属性后是否又要否认他的创造性了?
        长老——斯宾诺莎说,理性必能认识本质,即真主的存在,必然认为他有许多属性,诸多的属性中只有两个属性表现在样态中,即表现在构成世界的万物中,那就是思维和广延性。世界,包括其中的一切事物,统统显示这两个特性的样态,而人却单独将思维和广延性集于一身。
        海拉——可是,他提出的自明原则是最高级的认识和最能产生信念的东西,并且迫使人以此相信真主的存在和他的一切美德,而这一自明原则本身就包含着相信真主具备全能和意志的属性,以及他创造了世界的意味。如果我们用肉眼能看到物体中的广延性和心灵中的思维的话,我们可以用理性看到这两种样态是全能和意志的作用,就像我们视秩序和精密是智慧的作用一样。斯宾诺莎为何要违背这一正确的逻辑而主张说真主本身就有广延性?他为何不说真主具有全能的属性,以此造化了广延性和思维?
        长老——我前面说过,这些思想家往往在思维的过程中停留在理性难以想象且无法解开的死结上。注定得道者便绕过死结,追踪必然的、自明的理性证据,求得它的明断,从而向着真理的曙光走去;至于注定不得道者则驻足死结跟前,徘徊不前,以为那是理性的原则,不随便放弃。实际上,它决不是什么理性原则,而是错觉在作怪。艾萨里早就指出过,康德后来也同样指出了这个问题。
        我认为斯宾诺莎的思想介于两种观点之间:一方面依靠必然的原始理性原则,另一方面在思想中有幻觉成分。他首先看到了自然界的变化无常,便断定它是新生的,其次,断定新生之物必然需要其创造者,再次断定无限循环在理性是不可接受的,新生之物最终必然要停留在固有的、自立的、永存者前面,他便是万物存在的依靠和新生的根源。
        后来,他难以理解从无到有的创生,就象许多头脑一样受类比法带来的错觉而难以接受这一问题。他因此认为,无中生有的创造是不可能的。当然按惯例看来是不可能的,但从理性的角度讲它不是不可能的。斯宾诺莎没有绕过这一幻觉的死结,而前前后后有许多的天才们都绕过去了。他没有走出这一困境,这才说道:“真实的存在只有上帝,世界只是显示他的属性的样态。”他把上帝同世界并作一体看待。
        他好象也察觉到把他称之为独一、必然、永恒和自立的上帝同多样、或然、有限和变化的世界等同混淆的荒谬,遂为自己开脱道:上帝与世界的区别来自于思想角度的不同……
        就这样,这位曾经靠理性起家、告诫我们警惕幻觉、教我们在论证中怎样依靠自明原则的思想家,如今却用怪延的理论把我们拖入万有一体学说中,想让我们的理性适应多数和单一、无限和有限、必然和或然、能力和无能、善和恶、以及知识和愚昧之间的对立存在上,从而理解上帝如何在他的本体和属性中揉合了这一切的对立面的观点。他既是独一的,又是多样的,既永恒又有限,既必然又或然,既大又小,既无能又全能,既善又恶,既无知又全知,既从善又作恶,既是高贵的先见者又是被咒的恶魔。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9 18:08:16 | 显示全部楼层
群英汇萃(二)
  
        海拉说:离开长老后,我通霄转辗反侧,将近晨礼时才睡着,并梦见我父亲在家里诵读《古兰经》,我只听到了一句:“有些人争论有关真主的问题……”读完,父亲看着我,笑着说到:“海拉啊!你怎么不读《古兰经》呢?”我还没回答就醒了过来。梦境给我带来了苦恼。我对梦的理解是:我父亲对我很不高兴。我闷闷不乐地渡过了一天。                                          
        到了约会的时间,我走进了长老的房子,见他正在读《古兰经》。使我惊奇的是,梦境和现实竟然如此凑巧。当长老觉着我走进时便合上了《古兰经》。他见我精神逶靡,神情呆滞,就问:“你怎么了,海拉?                                                                                        
海拉——没什么,还好。                                                                       
长老——我看你愁眉苦脸的,为什么?                                               
海拉——我梦见了我的父亲。                                                         
        长老——好啊!这有什么可愁的呢?                                               
海拉——梦见他诵读《古兰经》,我只听到了一句:“有些人争论有关真主的问题……”还笑着对我说:“你为什么不读《古兰经》?我还没来得急回答就醒过来了。这梦使我苦恼不堪,我想我因从事哲学研究而未读《古兰经》,使父亲很不高兴。                       
长老——你昨晚睡着了吗?你是否在考虑斯宾诺莎的话?        
        海拉——是的,我一直在纳闷和苦脑。                                         
        长老——为什么?你认为万有一体的理论有合理之处吗?
        海拉——不!离开你老人家后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象他这样伟大的头脑也总是在迷境中彷徨。恶魔来迷惑我,说这人比我们更有理智,有更健全的思维和更丰富的知识,难道他们就不知道长老提出的证据吗?
        长老——那么,你的内心还是怀疑你的导师牟祖尼在杜撰证据?
        海拉——求主饶恕,决不是这样!我一直同你老人家一起批判他的学说。
        长老——也许对这位著名哲学家的崇敬占据了你的心灵,你因而怀疑你自己的观点和你导师的观点。现让我谈谈与斯宾诺沙同时代、而且比他更负盛名的哲学家,你以为如何呢?你会发现他们全都依靠断然的理性证据,共同走上了信仰伟大造物主的道路。
        海拉啊!我知道象你这样年轻的人,一旦崇拜某一著名的哲学家,就对老师的指导、宗教家的哲学和本身的理性的信赖土崩瓦解。只有让你们崇拜的另一位与他齐名的哲学家才能可望把你们引回正道。我现在向你谈谈另三位哲学家,你看如何?他们全都比斯宾诺沙地位高、名声大,而且理论正确、证据确凿、解释明晰。他们全都信仰真主。如同你的导师——这个弱小的仆人一样,也如艾萨里和其他哲学家和教义家一样信仰真主。
        海拉——这正是我想听的,你老人家确实是用真主光辉洞察一切。
        长老——海拉啊!你做的梦确实是真梦,《古兰经》中有两节明文写到“有些人冒昧地在争论真主的问题”这句话,第一节在“鲁格曼章”中,真主说:“有些争论真主的德性,他既无知识,又无向导,也无光辉的经典。”第二节在“朝觐章”中:“有人无知地进行关于真主的争论,并且顺从叛逆的恶魔,凡结交恶魔者,恶魔必定使他迷误,必定把他们引入火狱的刑罚,这是注定了的。” 的确,你做的梦是指斯宾诺沙及其同仁,这些人既无知识,又无向导更无光辉的经典而争论真主的德性,他们跟从着纵恿人性的魔鬼的引诱。你父亲问你是否读《古兰经》的意图,在于促使你研究经文,因其中包含着用各种求证方法证明真主存在的确凿保证,是真主意欲引领的哲学家得道的依据。
        海拉——愿真主解除你的困扰,就象你解除我的困扰一样!你老人家为何不举例引证真主存在的经文呢?
        长老——按我的计划,到时候会按照次序给你解释。请忍耐!
        海拉——你要讲的三位哲学家是谁?
        长老——他们是洛克、莱布尼兹和康德。
        海拉——我从研究哲学的人的口中早就听说过这三个人的名子,那么洛克的学说究竟是什么?
        长老——当荷兰犹太人以他们指向矛盾的形而上学沉溺于万有一体的理论时,与他同龄的洛克站在另一个立场上勤奋地研究人的意识,紧紧地跟从着他的健全的理性逻辑,排斥着臆说和虚幻。他承认真主的存在,并承认人的理性对其能力范围以外的机密无能为力的事实。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9 18:08:28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认识论上,洛克首先否定与生俱来的观念之说,他说:“各种各样的观念全部来自我们的经验,但有些问题却是自明的,理性不加思索地可以接受,我把它视为本能的观念。因为,当我们观察未开化的人和儿童时,我们发现他们并不具备先天的自明,这就证明我们的理性生来便是象无色牌一样空白的,只是通过生活的体验才形成自己的思想和认识。这种体验先是凭感观而外在的,再凭思维和参悟而形成内在的体验。感观向理性提供大量的感观材料,理性进行保存、收集、比较、梳理其中的关系,经过内在的体验,便得到自明的认识。我们以为它是先天的观念,但实际只是理性从体验中总结出的观念而矣。
        海拉——如果洛克否认我们思想中潜藏的基本观念,那我们用什么去认识真理呢!我们用什么依据判断某一思想的正确与否呢?
        长老——我看这一问题不是实质性的,因为从结果来看,那些基本的原则无论是生来具有的,还是理性的产物,二者没有多大的差距,主要的是,人类共同认为在我们的理性中有一些基本的自明原则,我们应把它作为研究、思考和探讨某一思想的正确与否的基础,并且要承认这些自明原则的可靠性。
        洛克暗中承认先天的观念,把它称作“理念观念”,他说,我们的头脑中具备万有的样本,它是衡量一切思想的标准,能识别对与错。我们对事物的认识同头脑中的样本越契合,我们的认识就越接近真理。因此,洛克把知识分为三个类型:(1)自明的认识;即不经推理,理性会发觉认识与样本间的统一。(2)推理的认识;经过了对思想和样本的统一的论证后所得的认识。(3)模糊的认识;没有证据的认识。这就是我们对物质世界的认识。我们虽然能认识可以感触到的东西,但那种认识不是自明型的,也不是推理型的,因为我们对可见的东西无法提供说已正确认识了其本质的证据。我们见到的物质在外表看来具有真实的存在,而实际上,我们看到的却不是其本质而是它的现象,我们也无法知晓它的本质。因此,我们对物质世界的认识是模糊的。
        海拉——洛克是否同诡辩派和怀疑论者一样否定认识真理的可能性呢?
        长老——我看你只顾写你自己的,没留心我说的每一句话。洛克说过,自明的原则是存在的,我们无需推断就能直接感觉到,就象我们自然而然地说:整体大于部分;对立的两面,若一面是实的,另一面必然是虚的;有一种知识,我们通过推理可以得到,如数学定律,我们完全可以获得真实的结论;我们对物质的认识不是自明的,不可象数学一样加以求证,因此,对它的认识是肤浅而模糊的。但洛克并没有说我们对物质世界的认识是幻觉,没有任何真理的迹象。他是想说,这种认识是模糊的,达不到自明认识和推理认识的程度,但他仍然倾向于它的正确性。理由是,人类健全的理性对同一事物所得的感觉印象全都是一致的,而且用同样的词语描述它的特性。但我们对思维中的样式同外在的事物吻合的问题存有怀疑,求证它的存在却是一件难事。因此,我们对物质的本性的认识不可能是肯定的,不象我们所认识到的自明的原理、并以此为基础建立起来的推理问题那样肯定。
        海拉——我们对真主存在的观念及对未见事物的认识,属于洛克划分的哪一类型呢?
        长老——这里会体现出洛克的思想之高深和稳健,        他对真主存在的观念和未见事物的认识之间作了区别,他说:对上帝存在的问题我们完全肯定,这种肯定来自我们对自身的参悟,我们有感觉、有才智、有理性,我们自然而然地会认识到人类不会无中而来的道理。因此,我们对上帝的认识是推理的认识,建立在自明的原则之上,因为我们的存在——如迪卡儿所说的那样属于自明认识的范围——证明了上帝的存在,因为我们自身和外部世界的形成及其中的规律、精密和完美要靠一个永恒、全能、全知和智慧的主来完成。
        其他未见之事,如造物主的本性、灵魂的实质和万物的真相等,洛克对此作了精彩的回答。他的答复值得让你把它同哲学家的箴言一起背记下来,他说:“如果人们仔细地研究自己的思维能力,能发现一条介于光明和阴暗之间的界限,能分清什么是可以理解的,什么是不可以理解的,这时,他们会心悦诚服地接受自己对阴暗面的无知,而且会心安理得,才能更加有效地利用自己的思维,去研究和开发光明的一面。”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9 18:08:39 | 显示全部楼层
海拉——长老,我家乡的一句印度哲言恰如其份地表达了这个意思。
        长老——是的,它与洛克的话从字面上都是一致的。拜如尼曾在《印度学说的考证》一书中提到过这句话:“认识阳光射到的地方就足矣,不用管阳光照不到地方,即使它再大也好,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是感觉涉及不到的,感觉涉及不到的不是知识的对象。你看,海拉!在理性之光涉及的范围内,最著名的思想家们对真理会毫不分歧地达成共识,倘若越出这一范围,必然会栽跟头,就象斯宾诺莎一样。
        海拉——长老,求你多谈点,谈谈莱布尼兹和康德。
        长老——我会多谈的,直到你满意为止。但今晚的时间不允许我们谈康德,我只谈谈莱布尼兹就行了。
        海拉——莱布尼兹的观点是否与他的同行洛克一致?
        长老——有时一致,有时分歧,有些观点比他的高明,有些尚且不及他的。
        海老——详细情况怎样?
        长老——莱布尼兹同洛克具有一样的信仰,但推理水平却超过了他的。在所谓的“无色牌”的理论上与他分歧。但是,当他违背了自己的智慧,越出了理性之光照射的范围后栽了跟头。这位德意志的天才虽知识丰富、思想深邃,特别是在谈论认识、存在、创造和造物主的问题时尤为如此,但是,当他试图深究物质和精神的实质,解释物质和精神如何结合时,陷入了泥潭。
        莱布尼兹首先坚持迪卡尔的“先天观念”反对洛克的:“理性本来是一张无色牌,任何知识和理性的原则都是靠经验获得。”的说法。
        但在《人类理性的新考验》一书中,他却提出了一个中和的观点,把笛卡尔和洛克的观点柔和在一起,他说:如果我们单独依靠经验的话,永远无法解释人的知识,因为经验不象洛克认为的那样全部都在知识的范围内,我们的自身中存在一种比经验更高明的必然原则,由经验把它挖掘出来。即我们的理性中生来就储存着一些必要的基本原则,唯有通过经验将其挖掘出来,否则,它就无法展现。但它不是由经验构成的。康德后来领会了这一深刻含义。莱布尼兹用一句名言表达了他的意思:理性中没一样不来自经验的东西,唯有理性本身例外。
        莱布尼兹肯定了先天观念的存在,即必要的理性证据的实在,之后,进而向上演绎,以期在这一理性原则上解决创造万物和造物者的问题,因此得出了真主存在和他具有完美的属性的结论,同时也肯定了世界由真主造物的事实,及无中造有的可能性。
        海拉——他何以解开了这一使许多哲学家束手无策的死结?
        长老——他就用法拉比、伊本•西那、笛卡尔和洛克坚持的推理法解决了这一问题。但他的论证是绝妙的,他怀着极大的信念进行了理性的推理,其绝妙、有力和明确之至使推崇理性的人无不折服。你听,海拉!他在说什么?
        海拉——我仔细听着。
        长老——莱布尼兹说:经理性肯定或否定的所有推理事实,在对其肯定或否定的过程中必然依靠两个根本的原则:其一,矛盾律。其二,充足理由律。意思是我们所能想到的一切要么是可能的,要么是不可能的,或者就是必然要存在的。凡是想象某一事物的存在,在理性上必然引起矛盾的,那么它便是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反之,凡是想象它的存在,在理性上不引起矛盾的,便是可能存在的东西;然而,凡是对某种“存在”的否定必然引起理性上冲突的,便是必然存在的东西。
        我们所见的一切客观事物,按理由律来讲,必然有促使其存在的“因”,而且它足以促成事物的存在,这个“因”的不存在之说,必然引起理性的矛盾。
        根据这两项原则:矛盾律和充足理由律,我们才能认识可能的存在,并能解释客观事物。为了判断某一事物的可能性,我们只须按矛盾律问一问既可:对它的存在的想象是否会引起理性的矛盾?如果必然产生矛盾,便判定它是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否则,它便有可能存在,虽然理性上有点陌生和难以想象。同样,为了搞清某一事物是否是必然的存在,我们只需问一个问题:假设它不存在,是否会引起理性的矛盾,要是引起矛盾,我们就判定它是必然的存在,反之,则不然。
        接着,让我们把目光移到客观事物上。根据充足理由律,我们发现客观事物必然有一个存在的理由,而且足以促成它的存在。因此,充足理由的存在是必然的事,否认它的存在将会引起理性的矛盾,因它属于必然存在的范畴。基于这一坚实的理性基础,莱布尼兹建立了他对“存在”、从无到有的创生及造物主信仰的思想体系,从而皈依了真主,相信了世界从无到有的产生,并且皈信世界的创造者便是具有一切完美属性的真主。
        他论证了真主存在的思想是可能的,因它不会必然引起理性的矛盾,他也论证了从无到有的造化的可能性,因为这一思想虽然难以理解,却也引不起理性的矛盾。之后,他把目光移到了客观世界,说世界是客观存在的,是可见的,它不会自我形成,因这一说法会引起理性的矛盾。只要它存在,必然有其存在的充足理由,否则,它便不会存在。实际上,世界的客观性不容置疑,而且其中的秩序和精密达到了完美的程度,因此,必然需要一个促使其形成的充分原因,而且是极端的有为和聪颖,具一切完美的属性。这一充足的“因”便是真主,是必然的存在,否认他的存在,会引起理性的矛盾。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9 18:08:51 | 显示全部楼层
海拉——我还没有听说过如此确凿和有力的证据,真是伟大的理论。
        长老——海拉啊!你应该说:除了在《古兰经》外,我还没有听说过如此有力的证据。你父亲常让你读《古兰经》。
        海拉——我坚信真主的语言是最有力的证据,道出了最确切的理由。但我只知道《古兰经》一些语言学方面的超绝,对于我们的议题,它的超绝之处何在,我却不知道,长老何不赐教呢?
        长老——许多学者从语言学的角度谈论《古兰经》的绝妙,殊不知《古兰经》的最大绝妙之处,在于它论证了真主的存在和他的完美属性,以及它反驳了无神论者。在这些方面,《古兰经》的论述是最明确、最高明而最丰富的。海拉啊!我给你许诺过,到时候我会解释这些问题的。
        海拉——如果这是莱布尼兹对真主存在的认识,那么他的不经之谈究竟在何处?
        长老——他只是在解释理性难以理解的关于灵魂和肉体结合的问题上砸了锅。他发明了一种在很大程度上近乎马勒伯朗士的合协观点,并作了分析。他始于理性能及的范围,却止于同真主的智慧和完美不协调的“宿命论”。与他的同行马勒伯朗士走上了同一个结局。
        莱布尼兹认为,宇宙间的一切实体和精神,都是无数个精神单子组成,每个单子都是独立的,按自己的规律运行,与其他单子不相干,每个单子都包含物质的一面(被动者)和精神的一面(主动者)。
        海拉——如果诸单子互不相干,怎么相互产生作用?
        长老——为了解答这个问题,莱布尼兹发明了一种观点;即“前定和谐论”,即诸单子按真主的意志运行,以他的力量产生效力,诸单子间表面看似互有联系,实则不然,是真主的大能让每个单子和谐的同其他单子一同运行。
        理性和肉体的联系就是如此。理性有其独特的习性,而肉体也有其不同的习性,但依真主的意志,二者独立运行且不失其间的和谐,二者的举动毫无偏差。每一理性的闪现必然配合一个相应的肉体运动,看似互有联系,实际则既没有联系又没有相互作用。然而,我们所见到的协调便是真主制定的“前定和谐”的表现。
        海拉——这一观点不是不可能的,按莱布尼兹自己的原则来讲,它是可能的,因这一思想不会引起理性的冲突,但我又要问,假如说灵魂和肉体之间存在一种秘密的关系,按他的原则来讲,这一思想是否会引起理性的冲突呢?假若引不起冲突,那么两者之间的联系便是可能的事,而且合乎情理,是一种更好的结论。他本来想把我们带出由灵魂和肉体的关系问题召来的困境,为何反而把我们拖入了更难的境地?
        长老——你说的对,如果我们不知道,也永远无法知道灵魂和肉体怎样完成结合的,这不意味着结合的不可能。这里我们不妨同莱布尼兹一道主张它的可能性,因为这一思想不致引起思想的冲突。如果二者有联系的话,我们不妨说它是靠真主的大能完成结合的,再不要用更晦涩、更难懂、近乎违背真主的公道和智慧的“宿命论”来解释了。
        海拉——我听你老人家说过,莱布尼兹认为世界是尽善尽美的,这从何谈起,我们不是见世界上存在许多罪恶吗?
        长老——以乐观著名的莱布尼兹用宇宙间存在的秩序、精密和完美来证明了真主的完美,再用真主的完美证明了世界已经是达到了它所能达到的完美的极限。我们不应以某一件事为基点,在特定的阶段看整个世界,这样会使我们把目光紧盯着罪恶而忽视其美好的一面;我们应总体地看待世界,挖掘万物中的奥秘,这样,我们会发现我们认为恶的东西将是我们接近善的必经之途。
        他对恶的议论——实际也是许多先辈哲学家和教义学家的论题——使我们想到了阿拉伯大文学家、哲学家贾核孜无与伦比的学说。他说:善贯穿着世界的初始和**,善恶相成,好坏相随,多少相应,高低相见。假若世界全是恶,万物即刻灭亡;假若全是善,就失去了疑难,断绝了思想的来源,没有思想就没有智慧,如果失去了选择,就失去了辨别力,世界上就没有了考证、研究和从学,当然就没有什么知识了,也就认不清解决理事的门道和趋利避害的路径;既不会忍受不幸,也会感恩戴德,不存在口才的攀比和地位的争取,从此丧失了成功的乐趣和失败的忧伤;世界上也就从此消失了维护真理的尊严的君子,也失去了专作不义的恶人;消失了精于调解的经纪者,也失去了惶惚不定、愁眉苦脸的怀疑者;人的内心失去了希望,理想得不到满足……赞美真主,他使万物的特性成了人间的恩典,化害为利,成为更大的裨益…… 他使一切充满着裨益,用一切裨益成全他的恩惠。
海拉——确实,他的话是无与伦比的高见。
        长老——贾核孜先于莱布尼兹到于世界,并先于他九个世纪离开了人间。但是,海拉啊!这些天才的头脑是怎样的不谋而合!
 楼主| 发表于 2009-12-29 18:09:33 | 显示全部楼层
群英汇萃 (三)
  
        海拉•本艾祖尔夫说,我走进了长老的屋子,见他神采弈弈,面带笑容,眼前放着一本书。当我的目光划过书面时顿时,认出了那是一本乌尔都语书,我很惊喜,便眉开眼笑。这时长老抬起了目光看我,说道: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不象昨晚那样愁眉苦脸了?我要称你为喜怒无常的人。你是否因见到了母语的书而构起了对家乡的思念和向往?
        海拉——这是事实,长老啊!但这是一本什么书?
        长老——这是我的导师爱勒•基斯尔的著作。
        海拉——他难道是印度学者吗?
        长老——不!他是沙目地区的学者,但他的作品被译成乌尔都语和土耳其语。
        海拉——我一直听你老人家在念叨他,今天的话题是否该谈他了?但前面的三位哲学家中的第三位即康德你还没有谈,我很想听听你对他的评论。
        长老——谈论爱勒•基斯尔的时间还没有到,我已作好准备明天给你讲。今晚的话题是近代怀疑派的代表人休莫和近代唯心主义代表伊曼努尔•康德。
        海拉——怀疑论者与我们的话题有何相干?我听过很多他的理论,但未发现其中有任何健全的逻辑和正确的哲理。
        长老——是的,在哲学评论家的眼中,休莫算不上一个地道的哲学家,因为他没有创立一种积极的、明确的哲学,反而陷入了怀疑和否定一切,甚至否定了自己的理性和上帝的境地。但是如果不谈谈休莫的话,就无法体现康德在维护理性和信仰方面作出的功绩,也显示不出休莫本人对哲学的贡献。
        海拉——这怎么解释?
        长老——是的,要不是休莫的怀疑论,康德不会穷其一生撰写维护理性的文章了。
        海拉——我不知道体莫是怎样否定理性,否定自己的。
        长老 ——难道古代的诡辩派和怀疑论者不是否定了一切吗?
        海拉——是的,但是诡辩派原来在欺骗人,怀疑论者走到了“我不知道”的消极死胡同。那时,哲学尚未涉及如此        广泛的领域,也没有可观的成就,尚未孕育出象笛卡尔、洛克、莱布尼兹等伟大的头脑。他们与你称之为“怀疑论”的代表休莫是同时代的人,但我不知道在他们中间,休莫却怎么走上了怀疑理性、怀疑自我的道路?
        长老——休莫始于认识论,并紧跟着洛克,同他一道反对“天生的观念”,声称“凡是我们拥有的知识,全部来自于感觉和经验,复杂的观念莫过是许多观念的综合,但在感觉世界里找不到对应物时,我们称之为理性的创造。”
        如果休莫停在这一步上,事情就好办了,先天的观念也许就是许多简单观念的聚合体;理性的基本原则由我们的理性本身构成的说法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却荒唐地超出了这一步,从而否定了因果规律,认为因果关系只是一种假设的关系,毫无根据。他只不过是我们见到一种现象,紧跟着另一种现象的相继出现,我们以为后者是前者的作用,实际上,两种现象之间没有必然的理性联系。可我们已习惯了看到两种现象的相继产生,以为二者之间有因果关系,便断定前者是后者的因。因果论只是一种主观的想象,仅仅存在于我们的思想当中,它只是先前经验的总结,对未来之情的认识没有任何保障。
        海拉——休莫对两种现象间不存在任何必然联系的理论,很象你谈到的安萨里的观点。
        长老——你误解了我对安萨里对因果规律的总结。这没有什么让我感到不安的,许多学者在读了《哲学家的破产》一书后都产生了同你一样的错误结论。我看你有必要回头看看你的笔记。
        海拉说,我把笔记本翻到长老讲过的安萨里的一个篇目,并把所讲的内容向他读了一遍,他问:你看怎样样?
        海拉——我看二者之间没有多大的区别,安萨里说:我们所见到的因果之间的相随,不能肯定它就是现象的因,休莫说的也是同样的话。
        长老——不!海拉!实际上,两种理论间的区别是很大的,有必要给你重新解释,你听着!
        海拉——我仔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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